走出别墅,夏惜之紧绷的神经这才慢慢地松弛下。身上充斥着浓重的酒味,想起刚才的情景,夏惜之紧紧地攥着拳头。她很努力地控制自己,不给那女孩一记耳光。

愤懑的情绪无法发泄,夏惜之眉头紧锁。刚要抬起脚,手腕忽然被抓住,夏惜之侧目,祁先生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映入视线。“祁先生?”夏惜之惊讶地看着他,没想到会在这遇见。

淡淡地嗯了一声,祁先生解释道:“刚才的事,我都看到。”

闻言,夏惜之宛然一笑。看着前面宽敞的大道,夏惜之挑眉:“祁先生,有时间吗?”

祁先生没有回答,只是眉毛轻轻一挑。见状,夏惜之利落地脱掉高跟鞋,甩了下粘稠的长发:“陪我跑一段。”话音未落,夏惜之拎着高跟鞋,快速地往前跑去。见状,祁先生顿了两秒,立即迅速地追上。

热闹的大街上,夏惜之和祁先生不顾形象地狂奔,行人好奇地看着他们。风儿吹过他们的头发,和路上悠闲散步的人们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
紧紧地握着拳头,夏惜之不停地奔跑,将负面的情绪全部释放。脚下一崴,夏惜之身体踉跄了几步。险险地站稳,夏惜之没有停止,继续一路前行。

不知道跑了多久,身上的力气全部被抽光,夏惜之终于跑不动。双手支撑着膝盖,夏惜之大口地喘着气。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。见她大汗淋漓,祁先生神色如初,一点也不喘:“你确实缺乏运动。”

夏惜之抬起头,轻笑地说道:“我运动量多少,你不是比我更清楚?不过这么跑一趟,心情也舒畅许多。”说着,夏惜之光着脚丫,平静地走向前面的广场。

看到她走路有些颠簸,祁先生皱眉:“你的腿怎么了?”

在长椅上坐下,夏惜之抬起小脚,只见脚底脏脏的,但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有一个不小的伤口,像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戳伤。“一点小伤。”夏惜之不在意地回答。

来到她的面前,祁先生利落地检查她的双腿,铁青着脸:“既然受伤,为什么不停下来?”

“心情不好需要发泄,况且对我而言,这点伤不算什么。”夏惜之漫不经心地说道。

祁先生没有说话,阴沉着脸离开。夏惜之不在意,靠在椅背上,感受着身心短暂的愉悦。不一会儿,只见祁先生拿着药膏回来。他没说话,只是阴沉着脸,蹲着为她处理伤口。他的动作很利索,像是经常做这种包扎工作。

“不准碰水。”祁先生提醒道。

晃了下脚,夏惜之淡笑:“谢了。”

在她的身边坐下,看着她全身湿漉漉的,祁先生沙哑地开口:“在宴会上的你,像刺猬。别人想伤害你,也会被你的尖刺刺伤。”

唇角扬起弧度,夏惜之眼睛微眯:“那些,只不过是我的生存法器。我要好好地活着,就要化身刺猬。虽然弱小,但别人伤我,也休想全身而退。”

注视着她的眼睛,祁先生注意到,当她说这些话时,眼底极快地闪过痛楚。“嗯,你很聪明,也够圆滑。”祁先生由衷地称赞。面对挑衅,她不惧怕,却也不会让自己身处被舆论攻击的那一方。

“当然,我接受你的赞美。如果我不懂得保护自己,早就被我那同父异母的姐姐整死。祁先生,你既然一直都知道我是谁,还有胆睡我?”夏惜之轻笑地问道。

捏着她地下巴,祁先生微微抬起:“你,我要得起。”

拿开他的手,夏惜之浅笑出声。“谢谢你陪我发泄,很晚,各自回家吧。”夏惜之站起身,微笑地说道。

“我送你。”祁先生惜字如金地开口,“你这样子,容易让人起歹意。”

低下头,只见酒渍已经干涸,胸部的位置一坨黑。由于出过汗,本就修身的晚礼服更是紧贴着身材曲线。见状,夏惜之爽快地答应:“好。”不过一会,一辆限量版的柯尼塞格停靠在他们面前。夏惜之没多问,便坐在副驾驶座上。祁先生专注地开车,全程保持沉默。她感觉到,祁先生很神秘。看得出来,他的朋友在A市很有钱。都说物以类聚,他的家世估计也很庞大。可在她的记忆里,并未有姓祁的存在。

一路沉默,出过汗的夏惜之有些困倦。闭着眼睛养神,不知不觉睡着。

车子抵达公寓楼下,祁先生稳稳地将车子停靠。侧过头,刚要开口,却见她香甜地睡着。睡着的她合上那双充满魅惑的眼眸,静若处子。

专注地打量着她,想起在宴会上她对敌人漂亮回击的情景,祁先生的眼里闪烁着笑意。抬起手,将俏皮地垂在她眼睛上的头发拂去。刚准备叫醒她,却见她眉心紧蹙,无意识地呢喃:“妈,我怕,不要走……”

伴随着呢喃,夏惜之的脸上带着惧怕的神色。她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,莫名让祁先生一阵心疼。瞬间,内心萌生出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。

慢慢地俯身,望着那粉嫩的唇瓣,祁先生缓缓地落下轻吻。刚准备再吻一次,却见夏惜之猛然睁眼,冷淡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。

推开他,夏惜之冷淡地开口:“祁先生,今天不是我们约会的时间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忽然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到的窘迫,祁先生故作镇定地回答。

解开安全带,夏惜之打开车门,疏远地说道:“今晚谢谢你陪我,如果有下次,请拒绝我的要求。当然,我也会拒绝你。”

“理由。”祁先生本能不悦地询开口。

平静地看着他的面容,嘴角扬起很浅的弧度:“我跟你,只有那个关系。或许,我应该重新审视我们的相处。很晚,再见。”说完,夏惜之没有等到他的回答,直接下车,走向公寓。

听到她的话,祁先生同样皱眉,思考着她所说的问题。确实,他们现在的关系有些微妙。“你对我而言,不再只是炮友。”祁先生轻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