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!统统给我抓起来!”锦衣男子气得暴跳如雷,身后忽然多了一群暗红长袍杀气腾腾的人。

他居然能调动守护广场的禁卫军?

窦妙伸手制止住身后的赌坊的打手,在这关键时刻,惹起武斗也许是陷阱。

她往前走了几步,靠近锦衣男子低声说,“这位公子,你人也欺了,势也造了,不就小事一桩,何必弄得全城皆知,难不成公子是为了特地在大选前夜扬名不成?”

锦衣男子蔑视地冷笑,“本公子乃当朝宰相之子,用得着借势扬名?”

“哦,原来是宰相之子。”窦妙暗自冷笑,冷宰相之子,冷莫文?

顿时抬高声调,让周围的人都能听真,“当街欺凌弱小,调戏强抢良家民女,挑事斗殴的竟然是当朝宰相之子!”她骤然转身,指着暗红长袍禁卫军都尉,厉声喝道,“大胆禁卫军!竟敢擅离职守,烟翠,去告诉他们该滚到哪里去!”

烟翠意气风发地走向前,对禁卫军都尉举起手中的令牌。

见是皇后令牌,为首的都尉大骇,脸色一变,挥手带着一群禁卫军一声不吭,灰溜溜地撤出人群。

青年湛蓝瞳孔闪过一抹阴霾,他身边的少年忍不住悄声说,“太子殿下,那个小子似乎是玄武皇家的人,要不要……”

他压低声音,幽瞳微暗,“不要,切不可打草惊蛇!”两人悄然掩入人群,消失不见。

“冷公子,请问小孩偷了你多少银两?”窦妙斜着眼睛望了他一眼。

冷莫文哪里受过这样的气,但是这个小子居然能让禁卫军不敢吭一声,全退去,不是简单人物,可心里那份气就是下不去,瓮声说道:“一笼包子。”

“哈哈哈,一笼包子?就要人家小妹?那冷公子偷了我的玉佩,是不是也该跟着我回去做小啊?”窦妙狡黠的眼眸眨巴着,一支玉指指着冷漠文的腰际,那里晃动着窦妙的月牙玉佩。

烟翠眼尖,一把夺过,立刻尖叫起来,“哇呀,公子的家传玉佩怎么被你偷了?”

冷漠文一愣,众人皆都哗然,议论纷纷。

窦妙眼睛瞪了一眼烟翠,手脚倒是快,不过演技更上一层楼了。

烟翠得意地晃了晃脑袋,人家是怕小姐的宝贝玉佩丢了嘛。

“你……”冷漠文吃了个大哑巴亏,气得咬牙切齿地指着她,却不敢轻举妄动,不知这小子什么来头,居然有皇后令牌。

“你什么你!堂堂宰相之子,竟想耍赖!”窦妙冷笑,无意间昂起头,倏然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上,隐约透出银白色身影,那张银色蝶形面具微微闪烁着碎光。

心猛然一紧,刚想说话,只见那抹魅影一跃而起,消失在夜空。

窦妙怔怔地望着,心里没来由的一空,什么心情都没有了。

忽然,人群中有人尖叫,激醒愣神的窦妙,人群中彷如扔了一枚炸弹,一股黄色烟雾在人群中漫起。

窦妙一惊,忙拉住烟翠掩住口鼻蹲着身子,在打手的护卫下穿梭在人群中。

人群杂乱,开始有人惨叫,似乎被踩。

窦妙这才懊悔,逞什么能,今晚是最关键的时刻,不知多少人想要她的脑袋。

胸口开始烦闷,完了,吸入毒烟了。烟翠身子一软,已经躺倒在地。

身边忽然一空,十几名打手全都昂倒在地,她刚抬眸,就惊恐地看到一群蒙面男子扑了过来。

毒枭帮!他们是毒枭帮的。

吓得她紧闭眼睛,悲哀地为自己的祈祷着。

忽然,腰际被有力的手臂紧搂,人已飞出人群,她喃喃地说,“救……救人……”

“只要你离开,那些人就会没事!”他低沉嘶哑的声音灌进耳膜,她顿时睁大眼睛,那张蝶型面具在眼前闪烁。

男子向后挥臂,银光暗啸飞向人群,百分百很准确地飞中毒枭帮二十多人,阵阵惨叫压后,顿时静谧异常,一群带着黑色蝶形面具的男子拎起毒枭帮和受伤的赌坊打手,神速消失,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
待禁卫军赶到,地上全是被踩伤和到处躲避的平民百姓,和晕得头昏脑胀,摇摇欲坠的冷莫文。

禁卫军皆都面面相觑。

窦妙凝视着面前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,带着微微笑意,同样看着自己。

小脸顿然绯红,心微微一颤,“你……”忽然想起什么,伸出脖子,万煞抱着烟翠紧跟在他们身后。

她才放心,目光再移回他的脸上,那么近,那么清晰地看着他,她真的好像揭开他的面具,看看是如何魅惑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