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哇……”

婴儿的啼哭声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,惊醒了床上熟睡的人。

一只白皙的胳膊撩起床帏,接着露出一张面容娇好的俏脸,少女眉弯如月,朱唇苏颊,身着白色里衣,赤着脚从床上跑了下来,来到摇床旁,弯腰轻手抱起摇床内的婴儿。

“小包子不哭,不哭,乖哦。”

少女的声音如珠玉琳落般动听,婴儿瞬间不哭了,小脸挂着泪珠,吮吸着他的小手指。

少女又朝外间喊道,“桑榆,唤乳娘进来,小包子饿了。”

“是,姑娘。”外面传来应声,接着是脚步离去的声音。

不一会儿,桑榆着乳娘秦氏进来了。

“五姑娘,把孩子给妾身吧。”

秦氏接过孩子,解开衣襟开始喂乳,没人瞧见婴儿眼眸下闪过一抹嫌弃。

吃饱喝足,婴儿小包子已经睡熟,秦氏轻手轻脚的把孩子放回摇床后,退了出去。

顾染被小包子这一闹,没了睡意,往外间走去,桑榆取了一斗披风跟着走出去。

窗户斜开着,顾染半倚靠在软塌上,望着窗外,桑榆上前来给她系好披风。

“姑娘,刚入初春,夜晚还很凉,小心受了风寒。”

顾染笑着打趣,“有你这丫头在,你姑娘我哪里还能得了这风寒。”

“姑娘,你真要养着这孩子?老爷跟夫人肯定不会同意的。”桑榆问道。

想起里间的小包子,顾染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,“都养了快一个月了,就养着吧。”

大半个月前她醒来,不记得了前尘往事,桑榆告诉她,她叫顾染,是顾公府的五姑娘,诺大的顾公府也就桑榆知道她不记得了以前的事。

这大半个月桑榆与她讲了不少顾公府的事,桑榆说着孩子是她抱回来的,她对桑榆所说的事一点印象也无。

桑榆想了想又说道:“还有两日老爷夫人他们应当就回来了,到时候老夫人一回来,就是老爷夫人不说,老夫人也不会任顾家姑娘丢了脸面。”

“桑榆,你与我说说祖母有什么喜好?”

“姑娘,妄议主子,是重罪……”

“这里就我两人,放开了说,无事。”

“老夫人信佛,此次就是老爷夫人陪老夫人去西山静云寺礼佛去了。”

信佛么?她定有办法让祖母同意留下小包子。

两日后,老夫人如期而归,顾公府一众人皆跪地迎接。

江氏扶着顾老夫人殷氏从马车上下来,顾公爷从后面一辆马车下来。

“祖母,安。”

“父亲母亲,安。”

顾家子女次序请安。

殷氏扫了一眼,眉宇皱起,“怎么不见五丫头?”

“回祖母,五妹妹兴许在染华院照顾她的孩子吧。”顾家大姑娘顾欣说道。

“什么?五丫头的孩子?”殷氏双眼一翻,差点背过气去。

江氏连忙伸手轻拍她后背,“母亲莫动气,身子要紧,待会儿寻五丫头来问问到底什么事儿。”

殷氏缓过这口气,怒气横生,“去喊五丫头到我院子里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