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浩轩的凤眸里有了一丝疑重,心里也有了一丝怒气,他知道这样都找不到兰夫人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有人包庇兰夫人,要么将她藏了起来,要么暗中将她送出了墨城。兰夫人以前的心是像着人他的,可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,只怕已恨上了他。

他知道女人一旦恨上谁,就会变得极为可怕,更何况是心机深沉、心狠手辣的兰夫人。

只是他心里的这些担心归担心,在见到米多多的时候却一直浅笑,将心里的那些担忧完美的隐藏了起来。属于他们的幸福,他不容许任何人破坏。

米宝宝看着两人四处游荡的样子,只是远远的在两人的身后跟着,他的脸上有些苦笑,苦笑完了再发发呆,只是等他将呆发完之后,通常情况下都不见了两人的踪影,然后……他就华丽丽的迷路了。无论他怎么找,都找不到回王府的路,到最后,总是米多多派出来的士兵找到了他。

在距墨城百里之外的登州的军营里,身着儒衣的楼少凡端坐在几前喝着茶,他清亮亮的眼睛有如天边的星星,嘴角边挂着极儒雅的笑意。他的对面坐着王敏之,侧面坐在着钟恨离。

王敏之的脸上满是忧色道:“少凡,你真的决定要攻打墨城?”

“除了这个选择之外,我还能有其它的选择吗?”楼少凡淡淡的问。

“唉,你一直都是这副样子。”王敏之有些无可奈何的道:“你明明知道皇上根本就信不过你,这一次虽然赐了婚,可是我怎么看那个十三公主都不顺眼,我就不信你能看上她!”

楼少凡喝了一小口茶后道:“如果娶她能令皇上放心,娶她又何妨?”

王敏之的眼里有了一抹讶色,他定定的看着楼少凡道:“你之所以答应皇上娶她是因为你想保楼家?”

楼少凡淡淡的道:“谋反之罪诛九族,我若是娶了公主,如果皇上要诛我九族的话,他也一样要死。所以说他这样做与其说是要牵制我,倒不如说是想让我放下心防,尽力去辅佐他。”

钟恨离皱着眉道:“你们天天在这里打哑迷,我们就天天乱猜,猜到现在,我已经有些烦了,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?”

王敏之白了钟恨离一眼道:“你若是嫌烦,可以直接回阳城做你的世子,又何必跟着过来受苦?”

“你又开始放屁了。”钟恨离轻哼一声道:“整个苍蓝王朝的人都知道,我和少凡是好朋友,我若是不在他的身边帮他,只怕会被人说成是背信弃义的小人。”

镇远王是唯一一个异姓王,在朝中的地位却是相当的尴尬,远没有其它的王爷那样能呼风唤雨,反而处处受置。沈浩轩到达墨城之后,镇远王府的兵力便被调拔一空,现在的镇远王府也不过是个空壳子。钟恨离对皇帝的态度也一直在揣测,终是明白皇帝对镇远王府也有了猜忌之心。

王敏之叹了一口气道:“你的想法我还不知道,我们和少凡素来交好,皇上是知道的。不管你帮不帮他,皇上都不会再信你。只是你选择呆在少凡的身边,就算是做对了。”

“皇上心里多疑,他连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信不过,又哪里会信得过我们。”钟恨离轻叹一口气道:“只是我终是觉得很冤,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过无趣了些。”

王敏之摇了摇头道:“这也没有办法,谁叫皇上宠信淑妃,又喜欢听秦怀玉的鬼话,他听了秦怀玉的话,若是不多疑,那才叫怪事。”

楼少凡淡淡的道:“你们两个也不用在这里抱怨了,事情会如何发展,我们就静观其变吧。”

“我真不想打仗,可是这一仗若是不打我们只怕都会成为乱臣贼子。”王敏之有些苦闷的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尽。

钟恨离看了他一眼道:“你喝的是茶,不是酒,那样牛饮有辱斯文。”

王敏之白了他一眼,正在此时,只听得一位副将走进来道:“楼相,外面有位姑娘求见。”

“姑娘?”王敏之笑道:“少凡,你除了米多多外还有其它的意中人?”

楼少凡白了他一眼道:“她有没有说她是谁?”

“没有,但是她送来了这个,说楼相见到之后一定会见她。”副将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楼少凡。

他有些狐疑的打开一看,却见里面装的一盒药粉,药粉是粉色的,透着层层甜香。

钟恨离一闻到那股香味,脸色微微变了变,看着楼少凡道:“看来这位姑娘的本事还真不小,这么快就能知道你到了这里,少凡,你若是不见她也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些。”

楼少凡将那个盒子合起来递给那个副将道:“你把这个盒子还给那个姑娘,就说本相很忙,你一时送不过来,让她先回去。”

副将领命而去,王敏之看着两人道:“你们两人难道还瞒着我暗中找了情人?”

“情你个头的人!”钟恨离骂道:“你的脑袋里整天不知道装了些什么,就知道乱想,这个女人是沈浩轩的姬妾,那一盒药粉是少凡送给她的。她此时拿着这一盒药粉来找少凡,摆明了就存了别的心思,这种女人,最好还是不要见!”

王敏之的眼睛微微一眨道:“少凡,你什么时候和沈浩轩的女人有一腿,还真看不出来。”

楼少凡白了他一眼,懒得理他。

三人喝完茶之后,楼少凡去内室更衣,只是才一走进去,便见得帷幔低垂,一个素雅的影子立在那里。他的眼里有了一丝了然,自顾自的更换外袍,淡淡的道:“兰夫人这般直闯我的房间,难道不怕传出去之后世子产生误会?”

“他误不误会已经不重要了。”清丽的女音从帘后传来,帷幔被一只纤细的手拉开,兰夫人娇媚的脸印入楼少凡的眼帘。

楼少凡的衣服正好穿好,他轻轻整了整衣襟,淡淡一笑道:“你们吵架呢?”

“楼相早有耳目在墨城,墨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,你再清楚不过,又何必问我?”兰夫人的眸子里恨意划过,冷冽的寒气自她的身上散发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