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夏这一句话说出来,满堂变色,李公公咬着牙道:“大胆!圣上岂容你如此亵渎!”

明夏听着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,浑身上下满是鸡皮疙瘩,她扭过头看着李公公道:“咦,你的声音怎么这样?”

“怎样?”李公公寒着声问。

明夏笑嘻嘻的道:“就像是山羊在叫,不过你比它们叫的难听!”

李公公气的脸色都变了,明夏又不知死活的捏着他的下巴道:“咦?你没长胡子啊!我开始看你的身材以为是你是男人,可是近看才知道你是女人,只是女人长成你这副样子铁定嫁不出去了,难怪你要出家当道士,真是可怜啊!”她一边说着大无畏的话,一边伸手拉了拉李公公手中的拂尘。

她的话一说出口,李公公气的肺都快炸了,他自小入宫,当了二十几年的太监,又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,还从来没有哪个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,明夏的话无疑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伤。纵然知道明夏是个傻子,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,他当即大怒道:“乔相,这个圣诣我没法宣了!你明天去向皇上解释吧!”

说罢,李公公扭头就往门外走去。

乔相大急,知道这件事若是传到皇上的耳里,只怕会出大事,他忙拉着李公公道:“李公公切莫生气,小女一向痴傻成性,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。明夏,来给李公公道歉!”

一喊却没有回应,乔相一看大厅,又哪里还有明夏的踪影,他的脸上顿时满是尴尬,见李公公看着他,便大声道:“还杵在这里做什么,还不快去找明夏!”

他这一句话说出口,顿时满屋子炸开了锅,四处找明夏顿时乱成了一团。

李公公咬着牙道:“咱家宣过无数的诣,却还从来没有人敢不接诣!”

乔相知道大事不妙,李公公很得皇帝宠爱,他若是跑到皇帝那里告一状,到时候整个相府也要跟着倒霉,当下忙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塞到李公公的手里道:“公公切莫生气,都是本相管教不好。明夏她自小脑子不好,素来是胡说八道,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李公公看了一眼那锭银子,知道乔相位高权重,而今日的圣诣又不得不宣,当下面色稍缓道:“相爷言重了,七小姐的痴傻咱家也多有耳闻,只是没料到如此严重,这个圣诣我看是没有办法直接宣给她了,不如相府爷另想办法吧!”

乔相在官场混了几十年,早已成精,当下他双膝跪倒在地道:“左相乔行舟替小女乔明夏接诣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他身后的那些女眷也全部跪倒在地山呼万岁。

李公公见好就收,当下摊开圣诣念了起来:“相府七小姐明夏温婉大方、气质高雅,特赐封于辽南王世子逸枫!钦此!”

明夏坐在桌子底下看着这一幕闹剧,心里泛起层层冷意,这个沈逸枫还真是赖上她了,上次上门来说要娶她也便罢了,这一次还讨来了圣诣。纵然她没有亲自接诣,可是圣诣还是一样的生效了。如果说上次的事情只是一个玩笑罢了,那么这次圣诣一下,她和他的婚事就是铁板订钉的事情了。

她实在是有些好奇,他为何要娶她?为何要娶她这样一个傻子?他到底有什么算盘?

她回想起两人相识的点点滴滴,难道他看穿了什么吗?她自认她扮了十几年的傻子,早已将傻子扮演的炉火纯青了,他又从哪里看出了破绽?

明夏的眸子微微一眯,他想娶她,可没那么容易!她——乔明夏,至少有一千种让他自动退婚的方法。至于他有没有看穿她是傻子的事情,也一试便知。

当天晚上,她换上一套简单的布裙便去了碧水别院,她猫着腰翻墙而进,进去之后虽然觉得肚子痛的紧,她明白应该是晚上吃东西吃坏了肚子,她大呼倒霉,什么时候不痛,偏偏这个时候痛,当下也顾不得许多,施展轻松便去找茅厕,终于在她快要崩溃前找到了茅厕。

放那些秽物释放出来之后,她便觉得全身轻松,却发现了一件极严重的事情,她没带草纸。她不禁有些懊恼,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就将那张见鬼的圣诣接过来,此时还能当草纸用。

她正有思虑该如何解决的时候,便听得门外传来了脚步声,她心里大喜,大声道:“门外的,有没有草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