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浩轩离开之后,沈笑鸿的嘴角满是冷冽,这只老狐狸在他的面前玩心眼,以为他看不出来吗?他命天监将钟云山叫了过来。

钟云山行完礼之后,沈笑鸿也不让他起来,只是拔起了放在案上的宝刀,那是一把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刀,可是剑才一拔出来,整间书房里便泛起了浓浓的寒气。

钟云山的眸光一沉,依旧跪在那里不说话,也不知过了多久,沈笑鸿终于开口道:“最笨的人,满身都是刀子,一碰就到把你扎杀,可是只要你比他锋利,就能杀了他。再高明一点的人,懂得暗藏锋芒,却还是会让人心生警惕之心。而最高明的人,便如这把宝刀,平日里看起来普普通通,就连一点锋芒都没有,可是当他展露锋芒的时候,便能一刀将对手杀死!”

钟云山拱手道:“皇上说的可是贤王?”

“不是,是辽南王!”沈笑鸿的眸子里满是怒气道:“他以为在朕这里哭哭穷,朕就会相信他们没有二心,三千兵马?整个凌州只有三千兵马吗?他这是在把朕当傻子!”

钟云山见他怒火烧的旺盛,忙低着头不说话。

沈笑鸿将出鞘的宝刀放在刀托上,众怀里掏出一块丝巾轻轻一扬道:“所有把朕当傻子的人,其后果必定和这块丝巾一样。”丝巾缓缓的落了下来,轻轻的落在剑锋上,没有任何声音,丝巾已断成两截从宝刀上滑了下来。

钟云山的眸子微微了一眯,低低的道:“辽南王攻打大乌山,微臣愿意做他的副将。”

“很好!”沈笑鸿轻哼一声道:“朕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,上次贤王逃走的事情,朕没有追究你的责任,可是这一次辽南王若是能活着离开阳城,你就把自己的命来补他的命吧!”

“是!”钟云山回答的甚或是利落,没有惊愕,也没有辩解。

沈笑鸿看了一眼钟云山后道:“起来吧,明日一早就带着集结好的七千人马去见找辽南王吧!”

钟云山走出大殿后,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,皇上他这是想把苍蓝王朝最后一点宁静也打破吗?沈笑儒回到寒州后必会造反,这一次沈逸枫没来阳城,沈浩轩却带着米多多过来了,他们两人若是死在阳城,依着沈逸枫的性子,只怕会把整个阳城给掀个底朝天!

他看着天空中的流云,眸子微微眯了起来,乱了就乱了吧!

第二日一大早,钟云山在校场将人马集结好之后,却一直没看到沈浩轩,便命副将去找沈浩轩,那副将才走到门口,便见沈浩轩带着米多多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,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味,米多多一边扶着他一边忍不住大骂道:“都跟你说了早上还有要事不能喝酒,你偏偏不听,现在可好了,喝成这副德性!”

钟云山迎上去问道:“王妃,辽南王这是怎么呢?”

“别提了!”米多多的眸子里满是火气道:“今天一早起来我把碧水山庄里埋的老酒取了出来,打算让你们得胜后喝,谁知道他一闻到酒味非闹着要喝酒,所以就喝成这样了!”

钟云山的眉毛扬了扬,传闻辽南王这些年来有两个爱好,一个就是呆在王府里和王妃米多多甜蜜,另一个就是喜欢搜寻美酒,看来这两个传闻都是有根据的。

他满脸为难的道:“皇上昨天有下了诣,让我们今天勿必出城杀敌,现在王爷喝成这样可怎么办才好?”

“怕什么,不就是你个毛贼吗?”米多多豪气万丈的道:“你要是怕了,把人马给我,我带着众将杀上大乌山,生擒匪首枭凤!”

“这个……”钟云山的脸上满是为难。

米多多怒道:“怎么,看不起我吗?”

钟云山笑道:“王妃巾帼不让须眉,这是整个苍蓝王朝人尽皆知的事情,只是皇上下诣的是王爷,不是王妃,此番若是因为醉酒而没有指挥兵马,被皇上知道了,只怕会要怪罪。”

“谁说本王醉呢?”沈浩轩大着嗓门道:“不要说我没有醉,就算是醉了,要消灭大乌山上的那个毛贼,还不是小意思!”他的嗓门很大,舌头却有些打结。

钟云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只得劝解道:“王爷若是信得过我,便将这指挥权转交给我,由我带兵攻打大乌山,不知王爷意下如何?”

沈浩轩等的就是这句话,嘴上却道:“谁说本王不能打仗,本王现在就打给你看!”说罢,他伸去去摸腰间的佩剑,一摸却摸了个空。

米多多怒道:“打个屁啊!自己连剑都没带!”

“吼什么吼!”沈浩轩借着酒劲大声道:“平日里我忍着你就算了,你今天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我的台,米多多,你找打吧!”

钟云山不禁有些莞尔,这两口子在这个时候吵架,实在是让他有些头痛。

米多多的怒气一点便着,她跳起来用更大的声音对沈浩轩吼道:“什么?你想打我?沈浩轩,你打一下试试?”

沈浩轩瞪着米多多道:“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打你!”说罢,他的手一扬,一记清脆的声音在校场上响起。

刹那间,四周寂静无声,沈浩轩有些呆愣的看了一眼米多多有些发红的脸,再看了看他自己的手掌,米多多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,大声道:“好啊,你长本事了,敢打我了!沈浩轩,我要休了你!”说罢,极快的冲出了校场。

沈浩轩心里大急,忙欲去追米多多,钟云山一把将他拉住道:“王爷,王妃日后可以再哄,现在圣诣当前,你不能不带兵出征!”

“老婆跑了,还带个屁的兵!”沈浩轩的酒意登时醒了五分,扭过头看着钟云山道:“你方才不是说本王醉了吗?那么本王就真的醉了,你替我带兵出城,等我追到王妃后再来和你一起汇合!”说罢,一把将钟云山的手扯开,飞奔出了校场。

钟云山的眉毛扬了扬,又是一个惧内有男人。他见底下的那些士兵在掩嘴偷笑,他冷着声道:“很好笑吗?”他原本认为这一切不过是沈浩轩和米多多两人在演戏,可是在见到沈浩轩打了米多多之后,他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,辽南王有多宠妻天下皆知,根本舍不得妻子的毛发受一点损伤,若是没有喝多了酒,又怎么可能真的下得了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