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逸枫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道:“又痴又傻,三岁才会走路,五岁才会说话,十几岁了还分不清公母,整天在街头调戏长的俊雅的男子,而且脾气还很坏,如果她不是乔相的女儿的话,只怕连嫁都嫁不出去。”

米多多听完后哈哈大笑起来道:“难怪和我觉得我和她脾气极为相投,还莫名的喜欢着她,没料到她居然和你娘年青的时候一个样,不过我还没有她这么夸张,当年你娘我名声坏了,全怪你父王。而她的名声又怎么会是这样?”

沈浩轩在旁拍了拍沈逸枫的肩膀道:“儿子,看来我们父子都是这种命,这种女人一般都极有自己的主见,要拐到手可不容易,你也不要忘了她的另一重身份……”

沈逸枫的脸色微微一变,米多多用手肘捅了一下沈浩轩笑嘻嘻的道:“有主见的女人能娶到手才是真正的福气,只是儿子,感情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,这个明夏倒是很讨我喜欢!”

沈逸枫看着米多多道:“可是如果这一次阿敏输了,你就不怕她发小姐脾气?”

米多多微笑道:“阿敏是个简单而直爽的女孩子,这一次让她受受挫也好。”

一个时辰后,阿敏要请的人都已入场,围观的人见到阿敏请来的人之后,都愣在了那里,她一共请来了三个人,一个是凌州城内第一刺乡巧手张思丝,经她那一双手绣出来的东西,花朵能闻到香味,鱼儿似在水中游,各种飞禽走兽都是活生生的一般。

第二个是凌州第一才女耿秋月,那女子是真正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还博苦通今,当朝太傅有一年路过凌州,曾和耿秋月喝了一下午的茶,喝完茶之后叹道:“真没有料到凌州有如此出众的女子!这份才学绝不输入今年的新科状元!”

第三个是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阿婆严正红,她平日里专管教习女子们学习女训女戒,这天下间关于女子的规矩就没有她不知道的。

米多多一看到这种情景,愣了一下后道:“阿敏还当有办法,居然把她们三个人请来了!这三个女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,看来明夏有麻烦了!”

沈浩轩在旁有些酸酸的道:“你才和明夏认识多长时间就这么担心她?我们成亲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关心过我几次!”

米多多白了他一眼道:“和未来的儿媳妇争风吃醋,沈浩轩,你也那个啥啥啥了!”

沈浩轩无可奈何的长长叹了一口气,沈逸枫则淡淡的坐在那里,他也有些好奇,明夏要如何才能赢得到眼前这三个在凌州各个行业里拔尖的女子。

明夏一听到四周众人的反应,就知道她今天遇到了真正的劲敌,若凭真本事,她只怕是极难赢得了眼前的三人,看来她只有取巧了,她的心念如电转,很快她心里就有了计较。

她淡淡的对阿敏道:“人是你找来的,比较的规则就得由我来定!”

“随便你。”阿敏自信满的道:“我相信无论你定下什么样的规则都不会影响结局!”她平日里性格虽然傲慢了些,但是心肠却极好,所以她在凌州的人缘也不错,这三个女子除了严正红是教习她学习女训女式的老师之外,其它两个都是她的好友。

明夏和三人大致交谈过之后知道三人的特长,她浅浅的对严正红道:“看阿婆的年纪,应该对女训女戒知之甚多,我是晚学之辈,本不敢在高人的面前搬弄,只是今日里为了替自己挣个声名,所以才有了如今这冒昧的比试。”

严正红听明夏说的谦逊有礼,模样也极为讨喜,心里便存了三分好感,微笑道:“听姑娘说话,似是大家闺秀,不知是哪一家的姑娘?”

明夏极为有礼的道:“我是当今左相庶出的七女儿,平日里我爹对我们众姐妹的管教都甚严,也曾请了宫里的老师来教习过我们。只是阳城的规矩,恐不适用于凌州,若有失仪之处还请指证。”

严正红见过不少大家闺秀,守礼的通常都愚鲁,而有聪明的都好动,像明夏这样又高贵又大方又守礼又聪慧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,记浅笑道:“不知姑娘想和老身比什么?”

明夏的眸光微微一敛,浅浅笑道:“若是比试那些寻常的规矩条款,未免显得有些看不起阿婆,不如我们来比较倒着背女训和女戒,如何?”

严正红愣了一下,她虽然对女训女戒里的条条款款都极为清楚,可是从未倒着背过,心里不禁有些犯怵,她必竟是上了年纪,长年教习女训女戒也禁锢了她的思维,她微一索,知道自己根本就背不出来。却也不能就此认输,便浅笑着道:“小姐先做个示范如何?”

明夏微微一笑,便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纸笔,轻轻蘸了些墨,便在八开的宣纸上开始书写起来,严正红见她字迹清秀而又有力,字里行间机锋暗藏,再看她默写的那些微训戒,反着念过来,每一句都是对的,她长叹一声道:“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,不用比了,老身认输!”

明夏听到她的话不禁在心里吁了一口气,对着她轻轻一揖道:“承让!”以前她和碧珠没事做的时候,就拿着那些书集倒着念着玩,没料到今日却派上了用场。女训女戒她虽然都学过,但是正着一条一条背出来,她却很难做到,反而倒着背能背出好几章来,而她方才已将她会的全默写完了,严正红再不认输,她也支撑不住了。

严正红说完便欲离开,阿敏急了,一把拉住她道:“你还没有比较怎么就认输呢?”

严正红满脸挑惕的看了一眼阿敏伸过来的手,以前她看阿敏觉得极为不错,可是和明夏一比便显得差距太大,她满脸赞叹的道:“她是老身见过最为优秀的女子!”说罢,拂开阿敏的袖子便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