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衍之都难搞定的项目,他不是更难?

但他不能说不,他要敢说一个“不”字,肯定得接着挨打,只能硬着头皮应下。

他们这边因为宁子琛老实下来,算是消停了。

但另一边却突然有人闹事,听着是有人在吵架。

沉寂下来的宁子琛眼睛一亮,两个眼珠子明晃晃的写着“八卦”二字,他迅速起身,“我过去瞧瞧,说不定有认识的人。”

他其实就找个借口过去,但挤过去后,发现还真被他说准了,可不是有认识的?

正插着腰和人对骂的,不就是裴知鱼的闺蜜苏嫣?她怎么会在这?

“是你手乱摸,还好意思说我放浪,老娘是你可以摸的吗?”苏嫣喝了些酒,脸红红的,但气势十足。

“谁摸你了?就你这样的也入不了我的眼,要身材没身材,要脸蛋没脸蛋,送我我都不要。”

一个穿着花衣服,这年代了还梳着个油头,自以为风流倜傥却又很没有风度的推了一把苏嫣。

“啊……王八蛋以为老娘好欺负是不是?我跟你拼了。”苏嫣被推的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

站稳后她就要冲过去撕打,但男女力量悬殊,对方虽看起来像个弱鸡,但力气还是比苏嫣大。

苏嫣又被推了一下,这次真的被推倒在地。

这时候忽然有人议论,“这人有点眼熟,是不是哪里见?”

“你这么一说,我也觉得,好像是之前那个葬礼上捅人的,是不是很像?”

“什么像,我看就是她,一看她就不是什么好鸟。”弱机丑男一口咬定苏嫣就是捅人的人,虽然他并没有看过那个新闻。

不知道为何,宁子琛心里忽然觉得不好受,迈腿就想上前帮忙,但还没等他有动作,已经有人快他一步上前解围。

那是一个中年男人,眼神很正,一看就是个好人,他扶起苏嫣,挡在她前面,对丑男说:“还是不是男人?敢做就敢当,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?敢不敢和我打?”

对方不是一个人来的,丑男见他人比自已这边多,骂了几句脏话就走开了。

苏嫣向那个人道了谢,就掩面跑出去了,宁子琛望着她略些佝偻的背影出神,等他回过神来时,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。

他心情复的回到卡座,双眼定定的看着傅衍之,“衍之你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?”

后者懒懒得瞥他一眼,“有话直说,磨磨叽叽的烦不烦?”

“刚才跟人吵架的是苏嫣,苏嫣啊!”他重复的说着苏嫣这两字字。

傅衍之用那又怎产的眼神看他,神情淡漠,没有太多反应。

“她现在看起来很不好,我在想是不是葬礼上的事对她影响很大,刚才那个丑逼欺负她,她看起好惨。”

说起来苏嫣会走到这一步,他也有责任,裴知鱼顶替裴知夏的事,他也有参与,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,一时动了恻隐之心。

“你们,跟她很熟?”傅衍之说这些话时,冷冰冰的不带一点温度。

听他这么一说,宁子琛又觉得有道理,苏嫣又不是他什么人,要怪就怪她交了裴知鱼这个朋友。

像是不放心,傅衍之提醒道:“苏嫣的事与你无关。”

“知道了,我没那么闲。”宁子琛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吹瓶。

倒是一旁的莫毅渊神情带着一丝玩味,关于裴知鱼的事他知道的不是很多,但多少也有听说过,这会儿听两个兄弟讨论,就多了点心思。

“蓝院”别墅那边,佣人守了大半夜,裴知鱼的烧还是没褪,把她给愁的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不停的重复给她敷额头。

还给她擦了身子,希望她快点退烧。

正想去换盆水呢,佣人的电话就响了,她只好放下手头的活,去接电话,来电显示是她家里打来的。

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,大半夜的打电话来,肯定是出什么事了,赶紧接听。

“老婆你快回来一趟,儿子晚自习回家的时候,不小心被车撞了。”佣人的儿子正上高中,没寄宿,每天晚上上完晚自飞,就自行车回家。

听到老公焦急的声音,佣人也慌了,“你,哎呀,我这第一天上班呢,怎么就出这事?你等等,我打个电话给顾住请假。”

挂了电话,佣人又赶紧在通讯录找傅衍之的号码,然后给他拨过去。

“衍之,你电话响了。”莫毅渊见他只顾喝酒,就出声提醒。

傅衍之后知后觉的摸到电话接听,“有话快说。”显然他也有点酒气上来了,但脑子还算清醒。

“傅先生我家里出事了,跟你请个假……”

佣人还没说完,那边就回道:“嗯。”

“不是,那个裴小姐还发着高烧,你回来看着吧,我怕出什么事。”佣人戚戚哀哀的解释。

真是麻烦。

傅衍之暗骂,连带着口气也有点冲,“嗯,我一会儿去。”

见他起身,宁子琛和莫毅渊也站了起来,他作了一个制止的动作,“你们继续,我先走,不用送。”

“不是哥,你喝酒不能开车。”宁子琛担忧的看着他。

“我找代驾。”傅衍之迈步出了酒吧。

回到家,佣人已经离开,傅衍之走到客房,在床边坐下,伸手探了探裴知鱼的额头。

还是滚烫的。

怕她烧傻了,就去找医药箱,从里面找出退烧药,准备喂她吃。

但昏迷不醒的人,嘴巴紧闭,他把药放在她嘴边半晌也喂不进去,无奈,只好将人扶起来,抱在怀里。

一只手捏着裴知鱼的下巴,一只手灌药,她要是不吞,就捏着她的鼻子逼她吞下去,如此折腾一番,总算把退烧药灌给她吃完了。

折腾了大半夜,傅衍之已经有些疲惫,但他不敢回房休息,因为裴知鱼的烧还没退。

不知不觉,他就一手撑着床头柜睡着了。

昱日,裴知鱼的烧退了,但脑袋还很沉,不过头没那么疼了,她艰难的睁开眼,感觉嗓子很疼,口也渴的不行。

正想起身找水喝,一侧头便看见撑着床头柜睡着的男人,男人完美的侧颜正对着她。

睡着的他,脸部柔和,安静平和,没有醒着时看着她的嫌恶和戾气,这是她一直喜欢的样子。